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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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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你小姨小姨父來了,”雷媽媽敲了敲書房的門。

雷婷應了聲,放下手裏的書,長長的頭發別了根鉛筆隨意的盤在腦後,鼻梁上架了個黑框眼鏡,微抿的嘴唇,素雅整潔的長袖長褲睡衣,看上去頗有學者氣質。

雷婷推門而出,禮貌而溫和的與長輩打了招呼,順勢坐在母親身側的沙發上。

小姨牧悅心挪了身子,挨著雷婷坐了下去,拉過她的一只手握在掌心,“聽你姨父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們過來看看,怎麽回事啊?怎麽好好的,突然就不願意在醫院幹了?”

雷婷了然,原來是小姨父拉著小姨做說客來了。

曹思明未等雷婷說話,先一步勸道:“婷婷啊,聽姨夫一句勸,年輕人做事不能太沖動,否則將來你肯定會後悔。你看你現在,這麽年紀輕輕就是我們醫院的副主任醫師,專業技術過硬,名聲也好,你未來的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你不覺得你現在放棄太可惜了嗎?名你有了,利你也有了,你還想求什麽呢?若是你一直勤勤懇懇這麽幹下去,姨夫很相信往後你絕對能做到副院長這個位置。姨夫可是一直以你為傲的啊!”

“姨父……”雷婷剛一開口,曹思明又截了她的話,語重心長道:“說實在的,普外二那邊是個肥缺,想占你位置的人也多了去了,我也是怕你長時間不回去,會有人說三道四,暗中使壞,將你從那個位置上擠下來。沒錯,你聰明,動手能力強,是個難得的醫學人才,不然院裏也不會舍不得放人,這不,也是院長親自囑咐我讓我過來看看情況,勸你不要再想著辭職的事。當然,以你的經驗和專業技能在哪都能找到不錯的工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大醫院工作崗位緊俏,你無論去哪兒都得從頭幹起,你要重新去證明你的能力,你不覺得這樣有些得不償失?”

雷婷安靜的聽曹思明將話說完,這才站起了身,“姨父,你等我一會。”

言畢轉身去了書房,眾人不約而同的追隨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而後面面相覷。沒過一會,雷婷手中拿著幾張紙又走了出來。

雷婷也沒說話,直接將那幾張全英文的蓋著幾個印章的傳真遞給了曹思明。

曹思明疑惑的接過,微蹙著眉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待他看清裏面的內容後,面上陡然一喜,竟是開懷的笑了起來,“你是要到約翰普金斯醫院進修?”

“是的,姨夫,我承認那天因為情緒不穩定突然去辭職,的確是我沖動了。不過這不是根本原因,我辭職早在計劃之中,只不過因為李永波的事情,提前了而已。”

曹思明不覆方才的無奈糾結,放松的靠在了沙發上,“你一直都比同齡的孩子勤奮上進有主見,姨夫真是糊塗了,竟然以為你受了刺激要自暴自棄,哈哈……好啊,你這孩子總是能給人驚喜!美國的醫療科技要比國內先進許多,又有瓊斯教授帶你,真是太好不過了,那你準備在那邊待多久?”

“兩年。”

**

其實按照雷婷原本的計劃是和李耀結婚後再辭職,雖說想在三年內生倆個孩子,但並不是一直閑在家裏,而是趁著這段時間到美國的醫學院進修。只不過後來事情的發展發生了變故,雷婷不得不提前執行了自己的計劃。

她的這些計劃她之前也和李耀溝通過,李耀是萬分讚成的,因為他自高中畢業後就去了美國讀大學,之後一直在那邊發展,這次回國一是想看望母親,二是母親不止一次的跟他提了老雷家的女兒還單著,不知怎麽回事,鬼使神差的,他就回來了。

雷爸雷媽對於女兒的人生規劃是毫無異議的,除了擔憂女兒大了沒人要之外,雷媽媽又開始擔心女兒會找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婿再給她生一個藍眼睛的外孫。

瓊斯教授和雷婷溝通過後,約定雷婷在十月初到達醫院報到。

雷婷計劃九月中旬飛去美國,先熟悉環境,安排好住所。

現在是流火的七月,也就是說距離她出國學習還有兩個半月。這段時間雷婷也沒閑著,鑒於雷婷那天辭職有些使小性子的嫌疑,院領導也沒當真。後來曹思明將雷婷的情況一說,院長這才重視了起來,之後又打電話讓雷婷到醫院再工作一段時間,帶帶普外二新提拔的副主任,做好交接工作。

雷婷又在醫院工作了一個月後,才正式辭去了副主任的職務。但是院長並沒讓人事部拿掉雷婷的檔案,而是熱情的表示若是雷婷學成歸來,還是非常希望她繼續來院工作。

八月初,一直住在N市的小舅突然給雷婷打了個電話,原來是小舅的獨子牧子儒明年考大學,因為聽說雷婷現在剛好有空,想請她過去輔導他功課。

雷婷剛好也想在出國前探望一下外公外婆,遂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N市距離H市開車的話也就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第二日雷婷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帶著父母孝敬外公外婆的禮品,在下午四點多抵達了N市。

牧家也算的上書香門第了,外公外婆都是大學教授,膝下三個子女,除了雷媽媽光有小聰明卻不願意用在讀書上,其他倆個子女,一個是大學教授,一個是小學老師,就連舅媽也是大專院校的老師。

雷婷到達N市後,沒急著去舅舅家,而是先去了與舅舅家同在一個小區的外公外婆家。

外婆開的門,因為預先打過電話,外婆雖然沒有大吃一驚,但也高興的不能自抑。

客廳內,外公正在專心致志的和一位結實魁梧的老者對弈。

倆人似乎陷入了膠著狀態,甚至連雷婷走近了都沒有發現。

雷婷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那位老者捏著一枚黑子遲遲沒有落下,眉頭結成了一個超級大疙瘩,眼睛瞪的圓圓的,肌肉都繃緊了。

雷婷看的著急,又覺得老者這樣的狀態有些心驚膽戰的意思,生怕他有個高血壓心臟病什麽的一著急的就犯了,遂撚起一枚黑子,看似隨意的一擱,實則成竹在胸,“殺!”

言畢已經一手輕快的撚起被困死的白子,撒進陶罐裏。

外公和老者具都嚇了一跳,紛紛擡起了頭。

“婷丫頭,”外公大為驚喜,也不顧棋盤了,後移了太師椅站起了身。

而那位老者卻依舊緊盯著棋局,沒一會突然一擊掌,大聲讚賞道:“妙!妙!妙啊!”

**

雷婷來到N市後,並沒有住在小舅家,而是直接住在了外公外婆家,一是她想借著這個機會給倆位老人家檢查檢查身體,二個她也覺得住外公家比較方便。

雷婷白天陪著外公外婆,晚上便給放學回來的牧子儒補課。

這期間那位因為長的結實,被外公戲稱為“大壯爺爺”的老者幾乎是每天都來外公家,聽外公說倆人是鐵桿棋友、酒友、書法繪畫友,總之是各種愛好都相同。倆人關系好的有些不可思議,還常常在一起感慨相逢恨晚。

一天,雷婷從外面回來正聽到倆老爺子一邊在品鑒書畫,一邊閑聊,雷婷正準備進去,卻陡然聽到倆老爺子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知怎的,竟頓住了腳步,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大壯爺爺的嗓門還是虎虎生威,即使八十歲的高齡,仍是不時的流露出殺伐果決的氣勢,“老牧,你賣我個老臉,我跟你說個媒,你答應嗎?”

外公哈哈一笑,“你不說我都猜到了,這幾天我看你盯著我家婷丫頭的眼神就不對,竟是東拉西扯的說些有的沒的,我可告訴你,我家婷丫頭說不上萬裏挑一那絕對也是千裏挑一的,你家有人能配上我外孫女?”

“瞧你這話說的,別看不起人啊,我孫子還單著呢,條件絕對沒話說,包你滿意。要不,等過段時間我讓那混小子過來讓您先過過目?”

外公有些猶豫,“你孫子多大了?什麽職業?哎,對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姓什麽,叫什麽?你們家是做什麽的?你說你一天到晚的到我家蹭吃蹭喝,你怎麽就沒想過回請我一次?你臉皮可真夠厚的,我看啊有其爺必有其孫……”

“成啊,你想去我家,我現在就帶你去,我這就打個電話讓我大兒子大兒媳今晚到N市來,讓他們也瞧瞧我相中的孫媳婦……”

“咳咳……”雷婷不得不現身阻止了倆位老人的心血來潮。

老人家們看到雷婷,心裏有些猜測她到底聽到了多少,不過也沒關系,聽到最好,索性也不避諱了,全都笑瞇瞇的看著她。

外公抖了抖袖子,指了指笑的一臉討好的大壯爺爺,“老家夥,正給你說媒呢。”

雷婷訕訕一笑,裝作不在意道:“外公你開什麽玩笑呢,你忘記啦?我九月份就去美國進修了,我這一去至少兩年。”

**

雷婷在N市一直待到了九月初,這期間雷婷充分展示了跟雷爸學來的一套好廚藝,每天換著花樣給外公外婆做飯做菜,整藥膳。

那位“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大壯爺爺倒是準時準點來外公家蹭吃蹭喝,並且樂此不疲,經常還樂顛顛的自帶許多的食材讓雷婷做給他吃,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雷婷給外公外婆做身體檢查的時候,大壯爺爺也死皮賴臉的挨了過去,愁眉苦臉道:“哎,小鬼!給我也查一查,看我這脖子疼的毛病是怎麽回事?”

大壯爺爺和雷婷相處的時間越久,老爺子想將她變成自家人的心也越強烈,所以每次逮著機會就跟雷婷說教,“小鬼,你孤身一人去國外沒個照應,你讓做家長的多不放心啊。像你這年紀,最好先成個家,等有了家,再出國學習也不遲啊。”

“小鬼,你再考慮考慮啊,這古人有雲,先成家後立業,你先將終身大事解決了,其他的事慢慢來也不遲。”

“小鬼……”

“壯爺爺,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理,等我在美國安定下來後,我會認真考慮在那邊交個男朋友成個家。”

☆、25旅行遇險

九月初雷婷告別了外公外婆以及壯爺爺,開車回了H市。

按照原定計劃去美國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雷婷在家裏無所事事的閑晃了幾天後。雷媽媽又不淡定的表示要給她張羅對象,以免她一個不小心感情空虛真在國外給她整了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外孫回來。

雷婷生怕在這最後的幾天又鬧出什麽糟心事,幹脆找了家旅行社,準備出去玩個幾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直接打包去美國。

雷婷選了家口碑不錯的旅行社,只是在去哪兒玩的時候比較猶豫,一旁的工作人員滔滔不絕的給她推薦著世界各地的旅游景點,看雷婷興趣缺缺又再接再厲的給她推薦國內的名勝古跡。

雷婷正準備隨便點個地方交錢,突然肩膀上被人猛的拍了一下。

來人哈哈大笑,“學妹,好久不見啊。”

雷婷眨了下眼,這才辨認出原來是自己的大學學長老馮。

老馮大學時讀的專業是影像學,可是畢業後他並沒有進醫院工作,而是依仗家裏的幫助,又借了些錢做起了生意,據說這幾年混的挺不錯,小公司也蒸蒸日上。

倆人閑聊了會,老馮笑呵呵的一擊掌說:“剛好我們公司準備組織一次旅行,既然你不知道去哪裏,要不和我們一起吧,大家一路上說說笑笑,也好有個照應。”

雷婷覺得挺好,感興趣的問道:“那你們準備去哪兒玩?”

“泰國看人妖!”

雷婷想了想,見識見識異域風情也不錯,遂爽快的敲定了泰國之行。

老馮人客氣,見雷婷要付錢,死活按住了她的錢包,口口聲聲道:“師兄這幾年也發了筆小財,給師兄個面子,這次出去玩,我請!”

倆人離開旅行社,眼看著也快到午飯時間,老馮又硬拉著雷婷一起去吃了東西。

令雷婷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餐廳遇到了正和人談事的李耀。

李耀西裝革履,無框的眼鏡,看上去斯文俊秀,舉止儒雅,談吐不俗。

雷婷剛好坐在他側對面的雅座內,留心的看了眼,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這樣的男子,也難怪會有女人纏住就不願放手了。

而李耀也看到了雷婷,表情一怔,竟直接走了過來,和雷婷打了招呼。

雷婷倒也大大方方的和李耀說了幾句話,李耀又看了眼老馮,點了點頭,這才折身走了回去。

老馮微訝,嘆道:“了不得啊,雷婷,李律師你也認得啊?”

雷婷不答反問,“你認識李耀?”

“唔,前段時間我有個朋友的老板被官司纏身,找的就是李律師,這家夥真不是蓋的,有兩把刷子,聽說本來都是必輸無疑的官司,也被他死的說成活的,竟然給打贏了,真有水平!”

雷婷不置可否的應了聲,和老馮吃過飯後,一前一後出了餐廳,倆人說笑著正準備去取車,卻看到李耀孤身一人靠在車門旁,也不說話,目不轉睛的盯著雷婷。

老馮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心中了然,戲謔的用胳膊肘捅了雷婷一下,對著李耀遙遙的微笑示意了下,也不做電燈泡了,直接開了自己的車走人了。

雷婷有些尷尬,這是自從出了朱戴琳那事後,她第一次覺得尷尬。以前她和李耀是未婚夫妻,她覺得倆人之間沒必要尷尬。後來朱戴琳找過她後,她心裏就決然的和李耀劃清了界限,即便李耀之後又找了她幾次,她也沒覺得有什麽其他情緒。但是現在李耀這麽不敢靠近,又舍不得離開的狀態,倒讓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約你出來你也不應,你家裏我更是沒臉再過去了,”李耀見雷婷不走過去,索性自己主動靠了過去。

雷婷咬了咬唇,“我只是覺得我們已經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李耀的臉上漸漸籠上了一層沈悶的情緒,“聽說你準備到美國進修?”

雷婷嗖的擡起了頭,有些暗惱父母的多話。

李耀仿似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解釋道:“不是雷叔雷阿姨說的。一個人若是存了心想知道另一個人正在幹什麽,並且將要幹什麽,其實很容易。”

雷婷聽著糾結,而她本人並不是個喜歡糾結的人,“李耀,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我明白,但是這世上的事沒有絕對,我對朱戴琳沒有感情,對你,我也不會放棄。”李耀說完這些話,仿似害怕雷婷說出什麽傷人心的話,便頭也不會的上了車,離開了。

**

等旅行社的手續辦好已經是兩日後的上午,雷婷接到通知後,便拎著簡單的行李,直接打車去了飛機場。因為H市沒有直飛泰國的航班,旅行社先安排他們飛往S市,之後再由S市飛行了四個多小時直達泰國的曼谷。

因為旅途勞累,當晚雷婷住進旅行社安排的賓館後就沒跟著老馮他們出去瘋,而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就安靜愜意的躲在賓館裏看書休息。

可是……咯吱咯吱……呃……啊……哦……

雷婷郁悶的將塞在耳朵裏的面巾紙團掏了出來,無奈的仰靠在床上,書本蓋住了臉頰。

憑良心說房間的整體環境還是不錯的,可是美中不足的就是這隔音效果太差了,簡直可以用奇差無比來形容。

雷婷被隔壁銷魂的吟、哦聲及猛烈的撞擊聲荼毒了快兩個小時,終於認輸的放下《外科學》,下了床,換了出門的吊帶長裙,一雙坡跟涼拖。

簡單清爽婉約動人。

曼谷的七月舒適宜人,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彌漫整個城市,有一種不言而喻的美麗。

雷婷張開雙臂,舒服的深吸了口氣,慢悠悠的走在沿街的公園旁,心裏卻又忍不住的想,到底該怎樣開口跟師兄換個房間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隔壁那家夥是個一夜七次郎,那她今晚就甭指望睡覺了。

雷婷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戶外啤酒屋,喧鬧的游客,嬉笑怒罵的啤酒女郎,被握住胸部,搓扁捏圓成各種形狀,仍舊面容淡定的美艷女子,雷婷看的目瞪口呆,而後才從游客們肆意交談的只言片語中知曉,原來這些美艷的女人都是人妖,甚至啤酒屋旁邊還有一張告示牌,與美女合照一次多少泰銖,抹胸一次多少泰銖。

雷婷有些接受不能的轉身離開,想了想還是撥了個電話給老馮,可是連打了四五個那邊也沒有接通,估計是玩的太嗨的緣故吧。

身後突然響起了口哨聲,輕佻的,甚至還有男人們肆意的笑聲。

雷婷尚不及轉身,屁股上就猛的被捏了一把。

本能的,雷婷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打在了男人的右臉。

本來正笑的猥瑣的男人被打的一懵,身旁的一名男子也是一怔。

雷婷轉過身,一手捏緊手提包,悄悄伸了進去,警戒的瞪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倆個面色不善的男人。

這倆人都不算高大,但卻足夠的結實,裸、露在袖外的胳膊,黝黑而緊繃,一看就是常年暴曬鍛煉的結果。可是不知為何,雷婷卻從這倆人身上感覺到了殺戮的可怖威脅。

被打的男人瞇了瞇眼,眼神歹毒,透著兇狠,嘴角卻是諷刺般的微微彎起。

雷婷努力保持著鎮定,正準備張口試圖用英語溝通,那男人突然疾走一步一把勒住了雷婷的脖子,雷婷心中大驚,手上功夫卻是片刻也不耽擱,迅速的從包裏抽出一樣東西,隨便對著男人的身體就是一戳。

男人大喊一聲,身子猛的一震,癱坐在地上。

雷婷舉著小巧的電棍,後撤了幾步,這才張口拼命的呼救。

倆名男子看情況不對,也沒有糾纏,只是惡狠狠的又瞪了雷婷一眼,這才跑開,身形敏捷,仿似受過專業訓練。

圍觀的路人紛紛散去,雷婷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提包,趕緊的也回了賓館。

回到房間後,雷婷仍是心有餘悸,可是隔壁嗯嗯啊啊的呻、吟聲很快將她的後怕沖擊的煙消雲散。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了,隔壁或許正在進行著車輪戰,或者壓根就是NP,否則她真的不相信一個男人居然可以精力旺盛到這種程度。

雷婷回到房間沒多久,跟隨朋友一起出去玩的老馮也回來了,臨回房間前,順道看了看小師妹。

可是隔壁房間仍在戰鬥中,雷婷尷尬萬分,老馮笑了笑沒說話,待了沒兩分鐘就走了,過了會,只見他直接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過來了,笑著說和她換個房間。雷婷感激萬分,忙不疊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去了老馮的房間。

雷婷晚上看書看的入迷,一直看到夜裏一點,正準備睡覺時,突然聽到幾聲不尋常的聲響,雷婷覺得奇怪,鬼使神差的竟打開了門,探頭往走廊內一瞧,竟看到老馮的房間門開著,有一名男子正鬼鬼祟祟的從裏面出來。

那男子仿似身後長了眼睛般陡然一轉身,與雷婷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雷婷驚的一身冷汗,正要關門,豈料那男子動作敏捷如閃電般,幾步就跨到她的面前,一手撐開了門。

雷婷想呼救,可是只感覺到脖子上劈裂般的疼,腦中一片空白,就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清醒過來時,眼睛被系了黑布條,嘴巴被貼了寬膠布,就連手腳也被繩索捆的結結實實。

雷婷心中一片冰涼,顛簸的路面,騾馬哼哧的聲音,無疑不在預示著她,她正被帶向不知名的地方,迎接她的也將是無法預知的兇險未來。

☆、26砧板上的美人魚

雷婷心頭淒風苦雨,一時間千萬種想法就跟萬馬奔騰似的爭前恐後的全撞進了腦子裏。

或被賣,或被殺,或被輪了,或被先奸後殺……

雷婷被這些想法刺激的一驚一乍,被困住的雙腳不受控制的猛的一蹬。

似乎是踹到了什麽的東西,那東西痛的悶哼了一聲。

雷婷心頭咚的一聲,旋即反應過來,馬車內不止她一個人?果然,當她拼勁最大的氣力,坐起身子,又因為顛簸的路面,一頭栽進一個柔軟的懷裏時。雷婷在經歷了恐懼絕望之後竟產生了絲絲的安慰,艾瑪,這種時候,尤其是前途未蔔,死生不明的情況下,難友是多麽的重要啊。雖然不指望難友有通天遁地的本事,但是至少在遭難的時候,還有人陪著,無論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有人一路相伴,也不孤單了是不?

嗚嗚……這想法得多陰暗啊,雷婷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用身子撞了撞難友,可是那人只是嗚嗚了幾聲,便沒有反應了。聽著這聲,這感覺,估計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兒去。

馬車的空間並不大,雷婷扭動著身子,幾個方向都探了下,約莫著馬車內共被綁了四五個女子。

其他或早就醒轉過來,或在雷婷的或踹或撞的折騰下也醒轉過來的女子,在經過短暫的心裏調試後,突然就跟爆發了似的,幾乎是同時“唔唔”的用身子猛烈的撞擊著車窗。

馬車劇烈的搖動了起來,雷婷只覺得就跟地震了似的,驚心動魄。

突然有男人猛的拉開了馬車門,罵罵咧咧的一頓爆喝,對著幾個女人就是幾鞭子,雷婷也被鞭子掃了幾下,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女人們安靜了下來,漸漸的發出了或重或輕的抽泣聲,因為被膠布黏住了嘴,即使她們哭的撕心裂肺,聽著也只是壓抑的含糊不清。

男人又不耐煩的打開了馬車的門,這次似乎是換成了棒子,對著馬車威脅似的,又是一頓猛敲。

女人們終於安靜了下來,即使還有人控制不住的小聲低啜,也被外面咯吱的車軲轆聲所掩蓋。

雷婷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了馬車的角落裏,索性放松心情,閉目養神。

好吧,即使她想睜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掙不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馬車不知道又行駛了多久,雷婷只感覺到似乎路是越來越難走了。她凝神細想,既然抓了這麽多女人,顯然販賣人口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她這是要被賣去給人當小老婆還是直接賣到淫窩?

好吧,其實無論是賣給人當老婆,還是賣到淫窩,雷婷都肯定,這些錢肯定都沒有敲詐她父母得來的錢多。

既然如此,那她能試著和這幫綁匪談談贖身的價錢嗎?冷靜,冷靜,冷靜,事情沒有到最後關頭,還不算最糟糕。

終於,在一聲悠長的呵斥驢馬的吆喝聲中,馬車停止了行進。

雷婷和其他幾名女子全數被推推搡搡的趕下了馬車,在磕磕碰碰中又行進了一段距離,最後都被趕進了一間屋子內,雷婷聽的清楚明白,沿途男人們猥瑣的笑罵聲不絕於耳。

雷婷的神經不由的又緊了緊,她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可是小腿還是忍不住打起了顫。

大約一刻鐘後,屋子外響起了沈重的腳步聲,約莫事眼睛看不見的緣故,耳朵益發的敏銳了。

房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似乎是進來了不少人,然後便是肆無忌憚的交談。

因為這些人說的都是緬甸語或者泰語,雷婷根本聽不懂,倒是挨在她身旁的女人不安的動了動身子,似乎還有些瑟瑟發抖。

蒙在眼上的黑布終於被解開,乍然的光亮刺激的雷婷猛的閉了眼,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睜了眼。

雷婷這才發現,原來被綁的女人加上她總共五個人,看其他幾人都身著睡衣或者緊身的短裙,衣衫不整、袒胸露乳的偎坐成一團,雷婷第一次慶幸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只穿長袖長褲的保守睡衣是多麽英明的習慣。

房間內,七七八八的站了有十來個男人,當中的沙發上坐了一名男子,目測身高一米七不到,留著絡腮胡子,面相倒是不兇狠,但是一副盯著貨物般的眼神,倒叫雷婷頗不舒服。

不過讓雷婷大為詫異的是,這些粗壯的男人無一例外都穿著軍裝。

雷婷尚未及觀察完畢,就有一個結實的男人興奮的搓著手,走到了她們面前,甄選貨物般,最後一把拽起一個睡衣斷了一根吊帶,露出一邊乳、房的豐滿女人。

男人二話不說扛起那女人就走,臨出門時,拍了拍另一個站在門邊的男人,倆人笑言了幾句,一前一後出了門。

雷婷大驚失色,這是真要被輪了的節奏?

其他女人更緊密的靠在了一起,眼神驚恐,嗚嗚的發出悲哀的呼號。

挑選貨物仍在繼續中,又一個女人在驚慌失措中被拖出了門外。

這時有男人走過來捏著雷婷的下巴看了看,正打算將她帶走,先前抓住她的那個男人,也就是曾非禮雷婷被她一個電棒擊倒在地的男人突然出聲說了句什麽。 捏著雷婷下巴的男人失望的放下了手,轉而抱住了雷婷身邊的女人。

雷婷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如果說這註定是一場逃不了的災難,那她到底是選擇屈辱的活命還是慘烈的死去?

踏踏……軍靴踏在地板上響亮的聲音,有人踏著穩健的步伐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來人恭敬的和領頭的男人報告了些什麽,聲音有些耳熟,不過自方才第一個女人被強行抱走後雷婷的耳朵一直在嗡嗡作響,這一刻,她甚至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滿腦子亂糟糟的,都是生或者死的交戰,不過她最怕的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挑選女人,因為男人的到來也暫時停止了。

男人報告完事情後正準備離開,領頭突然出聲說了句什麽,男人眉頭一擰,心頭厭惡的作嘔,可是面上卻不敢輕易表露出任何的不情願,客氣的搪塞了句,但是領頭很固執,男人正想尋找其他借口,可敏銳的掃到領頭眼底漸漸聚攏起來的猜忌神色,遂不著痕跡的住了口,而是換上了所有男人皆知的神色,興致滿滿的轉身挑選剩下的三個女人。

那個男人非常的高大挺拔,氣場很足,待雷婷低垂的下巴又一次被無情的捏起,不其然的撞上男人刀鋒般的眼睛時,整個人仿佛被炸雷炸了般,震驚當場。

賀理?!!

男人眸底一沈,也是當頭一個晴天霹靂,震驚的無以覆加,但他反應的非常快,面容鎮定,嘴角滿意的一勾,抄手就將雷婷扛在了肩上。

雷婷本能的在騰空的瞬間撲拉了幾下,而後認命的掛在他的肩頭,雖然她的腦袋已是一團漿糊,可見到熟人還是讓她稍微安了幾分心,雖然這個熟人貌似正幹著什麽違法亂紀的事,但因為與預想的好太多,她已經不想在此刻掙紮了。

賀理扛著雷婷出門的瞬間,領頭若有所思的盯著賀理的背影看了幾秒,而後眼神示意了□邊的部下,那人得令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原來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雷婷被賀理抗在肩頭顛的胃部作嘔,“唔唔”了幾聲,示意他放下自己。

這樣的夜,懷抱佳人,夢寐以求了許多年的情景,可此刻卻不是調情的時候,屋外零零散散閑聊抽煙的雇傭兵,或羨慕或嫉妒的看向了他。

賀理目不斜視,大踏步的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雷婷被顛的受不了,終於開始掙紮。賀理眼角的餘光掃到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遂使壞的拍了拍雷婷的屁股,並刻意用泰語兇狠的咒罵了句“安靜點”,

“教父”生性多疑,這次怕是懷疑到自己了吧。

賀理心中了然,心頭卻是輕松的,若是教父的目的是想借用良家婦女的身體來考驗他是否真的是十惡不赦的混蛋的話,那他還真是毫無心理負擔。

如果說對象是他家婷婷的話,求之不得!

**

賀理扛著雷婷又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一處共二層的樓房前,賀理輕快的踏著步子上了二樓,與其他軍裝男人擦身而過時,有猥瑣的男人伸出爪子想在雷婷身上揩油,但都被賀理兇狠的呵斥走了。

那些人似乎很怕賀理,小聲罵罵咧咧了幾句,也都灰溜溜的閃開了。

倆人終於在靠裏面的房間前停了下來,賀理拿出鑰匙開了門,反手一帶。

雷婷以為終於得了解放,可以好好說話了,卻不料賀理突然將她不輕不重的扔在了床上。

對,是扔,而不是放!

雷婷尚不能反應過來,神經卻陡然一緊,因為她聽到了皮帶被迫不及待解開的聲音。

☆、27這一夜註定終身難忘

雷婷猛的擡起頭,站在床側的男人已然光了膀子,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皮帶被用力抽掉,寬松的軍褲隨即滑落了下來。

雷婷心中大駭,不可名狀的恐懼抽的她一個激靈,手腳並用,越慌越亂,好容易撅著屁股終於站了起來,又因雙腳被縛,差點一個趔趄又跌倒在床上。

反觀賀理脫完外衣外褲後,只著了一條內褲,就跟個健美先生似的,頂天立地的擱那兒杵著,嘴角掛著一抹壞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全程觀覽雷婷在床上瞎撲騰。

雷婷又懼又氣,慪的氣血翻湧,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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